人 是 人 ， 不 是 神 。 神 是 神 ， 絕 非 人 所
能 比 。 人 能 認 識 神 ， 靠 的 是 甚 麼 ？ 是 人 自 己 ？ 是 人
的 知 識 ？ 是 人 的 理 性 ？ 或 者 科 學 ？ 宗 教 學 ？ 還 是 靠
神 ？ 靠 恩 賜 ？ 靠 啟 示 ？ 這 關 涉 到 基 督 教 信 息 的 根 本
。 人 與 神 的 關 係 ， 不 是 方 法 論 的 問 題 ， 不 是 認 識 論
的 問 題 ， 不 是 哲 學 的 問 題 。 基 督 教 信 仰 的 主 題 ， 是
被 賜 予 的 主 題 ， 是 神 令 人 敬 畏 的 啟 示 ， 是 神 的 永 遠
的 意 願 。 否 則 ， 任 何 一 種 所 謂 的 神 學 都 會 降 格 為 人
的 人 學 。 一 、 人 學 不 能 認 識 神聖 經 指 出 ， 人 吃 了 智 慧 果 ， 睜 開 了 人 的 眼 睛 ， 就 背 離 了 上 帝 ， 不 能 認 識 神 。 《 創 世 記 》 第 三 章 人 犯 罪 以 後 ， 人 神 之 途 ， 從 此 分 別 昭 然 。 人 的 眼 睛 ， 人 的 智 慧 是 尋 不 得 神 的 。 人 類 的 學 問 ， 常 常 有 所 斬 獲 ， 有 所 認 識 ， 不 斷 進 步 ， 這 是 神 的 恩 賜 ， 神 的 榮 耀 ； 人 類 的 學 問 ， 更 常 常 無 能 為 力 ， 令 古 今 的 牛 頓 、 愛 因 斯 坦 們 撒 手 人 寰 時 遺 憾 無 限 ， 這 也 是 神 的 榮 耀 。 人 類 的 成 功 與 挫 折 ， 都 不 能 影 響 神 的 大 能 。 人 類 學 、 科 學 、 哲 學 ， 等 等 ， 都 有 各 自 的 主 題 並 與 之 緊 密 相 連 。 與 此 不 同 ， 基 督 教 信 仰 並 不 產 生 或 規 定 自 己 的 主 題 。 它 的 主 題 在 它 之 前 就 存 在 ， 是 一 個 又 真 又 活 的 主 題 ， 不 是 一 個 僵 死 的 對 象 。 基 督 教 信 仰 不 把 自 己 局 限 於 所 謂 範 疇 、 概 念 等 思 維 形 式 ， 或 者 納 入 人 類 思 想 所 要 求 的 種 種 模 型 。 什 麼 是 人 ？ 人 從 哪 裡 來 ？ 人 的 認 識 最 不 清 楚 的 莫 過 於 對 人 自 身 的 認 識 了 。 費 爾 巴 哈 的 人 ， 是 生 理 學 的 人 ； 康 德 的 人 ， 是 對 立 的 人 ； 黑 格 爾 的 人 ， 是 抽 象 的 人 ； 馬 克 思 的 人 ， 是 經 濟 學 的 人 ； 聖 經 所 啟 示 的 人 ， 原 本 具 有 神 的 形 像 ， 因 在 人 裏 面 有 神 的 靈 。 可 惜 由 於 墮 落 ， 神 的 靈 遠 離 人 ， 使 人 的 靈 陷 入 極 大 的 黑 暗 中 ， 與 神 完 全 隔 絕 。 結 果 人 也 就 失 去 神 的 形 像 。 耶 穌 基 督 是 神 成 為 人 的 樣 式 ， 成 為 像 你 我 一 樣 ， 有 血 有 肉 的 人 ， 藉 著 這 “ 一 個 人 ” ， 使 人 可 以 歸 向 神 ， 且 使 有 限 的 人 可 與 無 限 的 神 連 結 。 多 虧 了 這 一 個 人 ， 我 們 才 有 机 會 認 識 神 。 這 裡 ， 從 有 限 向 無 限 的 轉 變 ， 不 是 牛 頓 • 萊 布 尼 滋 微 積 分 的 應 用 ， 所 謂 有 限 自 身 向 無 限 的 無 窮 逼 近 。 這 裡 ， 有 限 與 無 限 的 統 一 ， 不 是 黑 格 爾 辯 証 哲 學 的 演 繹 ， 所 謂 歷 史 邏 輯 發 展 的 必 然 結 果 。 這 是 一 個 完 完 全 全 被 建 立 的 關 係 ， 完 完 全 全 在 人 的 能 力 之 外 ， 是 一 種 全 新 的 關 係 ， 是 神 對 人 的 有 限 的 桎 梏 的 打 破 ， 是 神 屈 尊 降 身 到 人 中 間 來 。 人 與 神 的 統 一 ， 不 是 理 論 的 統 一 （ 如 黑 格 爾 ） ， 而 是 具 体 的 有 血 有 肉 的 統 一 ， 這 就 是 耶 穌 基 督 。 否 則 ， 人 永 遠 不 能 真 真 實 實 的 達 到 這 種 統 一 。 二 、 神 學 就 是 學 習 親 近 神釐 清 人 學 與 信 仰 的 區 別 ， 便 是 真 正 神 學 的 開 始 。 這 也 許 是 人 的 悲 哀 ， 卻 是 神 的 憐 憫 。 神 學 真 正 應 從 耶 穌 基 督 開 始 。 他 才 是 生 命 之 源 ， 他 才 是 真 理 的 開 端 。 耶 穌 基 督 的 誕 生 是 超 越 時 空 的 。 如 果 你 開 始 認 識 神 ， 那 麼 ， 每 天 都 有 聖 誕 節 ， 處 處 都 見 耶 路 撒 冷 。 這 生 命 ， 真 理 和 道 路 就 載 在 聖 經 之 中 ， 是 神 賜 給 人 的 。 查 經 ， 對 我 們 許 多 經 歷 過 文 化 大 革 命 讀 《 毛 選 》 的 人 來 說 ， 的 確 似 曾 相 識 。 但 問 題 是 ， 人 的 架 子 有 沒 有 放 下 ？ 人 自 大 起 來 ， 就 譏 笑 神 學 的 荒 謬 無 理 。 根 據 我 的 經 驗 ， 對 於 有 讀 《 毛 選 》 後 遺 症 的 人 來 說 ， 應 先 讀 《 新 約 》 。 聖 經 與 《 毛 選 》 的 不 同 ， 就 在 於 《 毛 選 》 是 人 的 ， 而 聖 經 是 神 的 。 《 毛 選 》 教 導 的 是 人 的 學 問 ， 具 体 說 ， 是 階 級 鬥 爭 的 學 問 ， 是 把 人 與 人 區 分 開 來 （ 政 治 上 和 經 濟 上 ） ， 通 過 鬥 爭 來 提 昇 自 己 或 自 己 的 階 級 。 而 聖 經 是 先 把 人 與 神 區 分 開 來 ， 人 就 是 人 ， 上 帝 就 是 上 帝 ， 上 帝 藉 著 唯 一 的 耶 穌 基 督 而 具 体 地 介 入 人 之 中 。 這 人 與 神 的 區 別 和 關 係 ， 要 求 讀 經 人 一 開 始 就 要 把 聖 經 的 主 題 上 帝 放 在 人 之 前 。 對 此 ， 讀 者 必 須 作 出 明 斷 ， 而 不 能 置 身 度 外 ， 甚 至 凌 駕 於 其 之 上 ， 把 聖 經 當 作 自 己 的 研 究 對 象 ， 如 哲 學 批 判 或 科 學 檢 驗 的 目 標 。 查 經 ， 是 學 習 親 近 神 。 三 、 放 下 人 的 架 子我 剛 到 美 國 不 久 時 ， 曾 向 一 位 在 大 學 宗 教 系 攻 讀 博 士 的 中 國 研 究 生 提 到 週 末 想 到 教 會 去 ， 他 問 道 ， “ 你 真 落 到 這 種 地 步 了 嗎 ？ ” 這 令 人 驚 訝 又 不 令 人 驚 訝 。 因 為 無 論 宗 教 學 或 科 學 ， 它 們 的 研 究 主 題 都 是 人 創 造 的 ， 先 有 人 才 有 研 究 的 主 題 。 宗 教 學 或 科 學 只 是 人 的 研 究 對 象 ， 它 們 都 在 人 之 後 ， 人 當 仁 不 讓 高 高 大 大 地 站 立 在 那 裡 ， 聖 經 的 主 題 自 然 在 他 那 裡 無 法 容 身 。 什 麼 是 神 ？ 神 就 是 神 。 神 不 屬 於 人 。 神 在 人 之 前 。 神 不 是 人 的 研 究 對 象 。 人 只 有 放 下 人 的 架 子 ， 才 能 認 識 神 。 人 放 下 了 人 的 架 子 ， 就 具 備 了 條 件 去 學 習 親 近 神 。 為 什 麼 聖 經 裡 說 ， 富 人 進 天 堂 ， 比 駱 駝 穿 過 針 眼 還 要 難 ？ （ 《 馬 太 福 音 》 19： 23∼ 25） 因 為 富 人 常 常 有 很 大 的 人 的 架 子 ， 故 很 難 親 近 神 ， 認 識 神 。 問 題 絕 不 僅 僅 在 於 財 富 。 若 有 人 因 為 知 識 而 架 子 很 大 ， 這 樣 的 人 也 很 難 親 近 神 ， 認 識 神 。 “ 我 們 曉 得 我 們 都 有 知 識 ， 但 知 識 是 叫 人 自 高 自 大 ， 惟 有 愛 心 能 造 就 人 。 若 有 人 以 為 自 己 知 道 甚 麼 ， 按 他 所 知 道 的 ， 他 仍 是 不 知 道 。 ” （ 《 哥 前 》 8： 1∼ 4） 財 富 並 不 斷 絕 認 識 神 的 道 路 ， 知 識 也 不 能 提 供 認 識 神 的 途 徑 。 人 放 下 人 的 架 子 ， 才 能 認 識 聖 經 的 主 題 。 神 絕 不 是 高 高 在 上 的 ， 否 則 就 不 會 人 間 的 耶 穌 基 督 。 這 時 ， 神 是 最 低 的 ， 低 到 耶 穌 基 督 在 人 間 的 受 辱 受 難 。 但 是 ， 無 論 如 何 ， 神 不 是 人 ， 神 不 是 在 人 之 後 。 “ 你 們 若 不 回 轉 變 成 小 孩 子 的 樣 式 ， 斷 不 得 進 天 國 。 所 以 凡 自 己 謙 卑 像 這 小 孩 子 的 ， 他 在 天 國 裡 就 是 最 大 的 。 ” （ 《 馬 太 福 音 》 18： 3∼ 5） 神 是 多 麼 不 同 於 人 啊 ！ 但 是 ， 你 若 認 識 到 人 與 神 的 根 本 區 別 ， 並 思 念 神 ， 那 麼 ， 你 就 差 不 多 可 以 認 識 神 了 。 □ 作 者 來 自 中 國 大 陸 ， 原 是 南 京 大 學 講 師 ， 1991年 來 美 ， 現 在 賓 州 某 醫 藥 公 司 工 作 。 |